2月21日,位于城口坪坝的裕品堂石斛研发加工基地内,工作人员正在察看曲茎石斛瓶苗生长情况。记者 尹诗语 摄\视觉重庆
2月19日,巫山小三峡·小小三峡景区,“猴司令”龚清兵在第三处投喂点抛撒“猴粮”。记者 尹诗语 摄\视觉重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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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年的3月3日为“世界野生动植物日”,由联合国大会于2013年12月20日设立,旨在提高人们对世界野生动植物的认识。
今年“世界野生动植物日”的主题为“野生动植物投融资:投资于人类与地球”。
市林业局最新调查监测数据显示,目前,我市市域内分布国家重点保护陆生野生动物112种、重点保护野生植物84种。
重庆地处长江上游和三峡库区腹心地带,气候温和,地貌多样,孕育了丰富的生物物种,是我国生物多样性较为丰富的地区之一。近年来,我市持续加大栖息地保护修复力度,建立形成了违法行为打击长效机制,典型物种保护成效显著。
值得关注的是,在对于珍稀野生动植物的保护上,和野外种群保护一样,人工繁育发挥着同样巨大且不可替代的作用——比如曲茎石斛的人工繁育。
植物篇
这家民企耗资逾亿元,成功实现曲茎石斛人工繁育——
十三年时间,濒危“金钗”养成记
早春二月,城口坪坝特色产业集聚区,一栋尚未完工的建筑在初春的阳光里格外显眼。这里是重庆裕品堂生物科技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“裕品堂”)的石斛研发加工基地。
许多人不知道,这栋尚未完工的建筑里,上百万瓶曲茎石斛瓶苗正拔节生长。
曲茎石斛外形似古人簪发所用头钗,故又名“金钗”,是我国国家重点一级保护野生植物、名贵中药材,鲜货市场价格高达每斤两万余元。
这里为何会有如此众多的曲茎石斛?
故事,起源于14年前。
苦苦寻药终有所得,决心尝试人工培育
“2011年我生了场大病,被医生认定活不过三年。手术后的恢复期里,有朋友送了点金钗,我吃了后感觉很好。”2月26日,裕品堂负责人、69岁的罗兴德将当年的故事娓娓道来,“于是向朋友打听,想再买些金钗。”
听说金钗来自湖北神农架,罗兴德多次前往,可每次都无功而返,“当时的感觉是这个东西可能绝种了。”
转机出现在2015年。央视播出的纪录片《神农架2》对神农架林区的金钗进行了介绍,罗兴德从中又看到了希望。
经多方打听获知拍摄地点后,他再次奔赴神农架,在一个偏远山村见到了心心念念的金钗。
那一刻,罗兴德突然有了个全新想法,“金钗如此珍稀,鲜品市场价每斤要两万多元,我能不能进行大规模人工繁育?这也是对珍稀植物的保护啊!”
于是,罗兴德在购买少量金钗植株的同时,又以每颗100元的价格购买了些曲茎石斛种子。
多年坚持不懈,每年投入百余万元
这项工作的难度,远远超出了罗兴德的想象。
罗兴德带着曲茎石斛植株和种子找到了4家研究机构,委托其开展无菌萌发及扦插繁育实验。
可在近4年时间里,这些努力均以失败告终。
其间,罗兴德也奔波于全国各地学习石斛人工繁育技术,“曲茎石斛、铁皮石斛这些兰科石斛属植物,在人工繁育技术上有共通之处,所以安徽霍山、浙江温州等主要石斛产地我都跑遍了,同样一无所获。”
坚持,终于在2019年带来了惊喜——罗兴德委托三峡大学进行的实验室种子育苗取得成功。
罗兴德备受鼓舞:“这最起码证明了金钗是可以进行人工繁育的。”
随后几年,罗兴德致力于曲茎石斛的规模化种植培育。
每年投入100余万元,无数次尝试,无数次失败。2024年5月的一天清晨,惊喜来了——几万株曲茎石斛幼苗一夜之间在土壤里冒出了头。
在场的人欣喜若狂。
建曲茎石斛培育基地,带动大批村民增收
初春,城口厚坪乡一处山林中,罗兴德正细细察看每一棵树的树干,“现在是金钗休眠期,到4月前后,就能看到树干上绿油油的金钗了。”
这里,正是裕品堂的曲茎石斛仿野生种植基地。
2019年三峡大学成功实现曲茎石斛实验室种子培育后,罗兴德就在这里建立了石斛苗组培室和温室大棚,并流转山林2000余亩,建起了曲茎石斛仿野生种植基地。
随后,裕品堂又在城口的高观镇、坪坝镇、河鱼乡等地建立了曲茎石斛种植基地,带动当地大批村民增收。
虽然这些乡镇都有得天独厚的气候、地理优势,但曲茎石斛的仿野生种植依然十分艰难——从幼苗到成品药材,曲茎石斛的生长周期长达5年。
“先要在实验室瓶苗培育一年,然后将其转移至大棚培育一至两年,这是其过渡到野外生长的缓冲期;最后由工人爬上树,将其一丛丛地‘贴树’种植。”罗兴德介绍说,“在10余年人工繁育过程中,我们先后取得了10余项实用性专利技术。”
迄今,裕品堂已累计投入1亿余元,培育曲茎石斛200余万丛。
小知识>>>
“救命仙草”曲茎石斛
曲茎石斛是十分珍贵的中药材,含多种生物碱、多糖和游离氨基酸等活性成分,具有补新生血、养肝肾等功能,对于多种疾病具有辅助治疗作用,其在民间有“救命仙草”之称,鲜货市场价格高达每斤两万余元。
曲茎石斛被列为我国国家一级保护野生植物,同时被世界自然保护联盟(IUCN)列为极危物种。其分布范围狭窄,野外种群数量稀少,已处于灭绝的边缘。
这种植物多附生于高海拔山区的树干或岩石上,依赖特定的温度、湿度,再加上种子萌发和幼苗生长依赖特定共生真菌提供营养等原因,人工繁育难度极高。
动物篇
小三峡“哔哔哔”哨声响起……
五千猕猴闻风而动:“司令”来了
2月25日,周二,又是每周一次喂猴子的时间。清晨,长江边的巫山龙门新城码头,“猴司令”龚清兵的身影出现了。
船只在江中顺流而下。随着江面收窄,薄雾迷蒙中,秀美的小三峡跃然眼前。
“要到悬棺那个投喂点了。”龚清兵突然开口,从船舱内取一只哨子挂在胸前,来到船头。
“哔哔……”清亮的哨声响彻山间,树影晃动处,一群群猕猴攀岩走壁向江畔的投喂点奔去!
龚清兵走上江岸,将玉米均匀地撒在岩石上,猴子们纷纷上前抢食。
为解决“人猴冲突”,小三峡沿岸设置“猴粮”投放点
龚清兵给小三峡猕猴喂粮有十多年时间了。每周二喂猴子,是他雷打不动的日程。
猴子“口粮”的质量是他最上心的,每次采购玉米都要货比三家,只选颗粒饱满、颜色金黄且绝对没有霉变的。
“这群猴子‘挑嘴’。我们试过很多‘猴粮’,包括过年‘加餐’的苹果、香蕉等,结果发现它们最喜欢的还是玉米。”龚清兵说。
小三峡猕猴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,也是巫山的“生态宝贝”。但在上个世纪,猴子跟当地居民却是“矛盾”不断。
那时,山上的村民迫于生计开荒种地、上山砍柴,导致猴群栖息地变小,最少时不足百只。为了留住这群“宝贝”,巫山县开始大规模植树造林,并尽量减少人类在猴群栖息地周边的活动。
猴子又慢慢多了起来,山上的果子不够吃,就开始偷吃村民的庄稼,搞得大家很恼火。
为了让人与猴子互不侵扰、和谐相处,从上世纪80年代起,巫山开始在小三峡沿岸设置“猴粮”投放点。
“每周二喂一次,准时来。”龚清兵说,从小三峡到小小三峡共设置有4个投喂点,每个点每次投放240斤玉米。
当“猴司令”十几年,他与猴子之间产生了深厚感情
十几年下来,“猴司令”龚清兵跟猴子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,“就跟喂宠物差不多,时间久了都有感情。”
再加上猴子通人性,让龚清兵越看越觉得它们可爱。观察猴子进食期间,他不时举起手机拍照记录。
“这些猴子性格不一、姿态多样。你仔细看,有些母猴把小猴子背在身上,有些母猴则是把小猴子紧紧搂在怀里。”说起这些“宝贝”来,沉默寡言的龚清兵神采飞扬。
站在树上高度警惕的“哨兵”、所有猴子都要礼让三分的猴王,跛脚的猴子、独眼的猴子、只有一只耳朵的猴子……多年相处下来,在龚清兵眼中,这些猴子有说不完的故事。
他笑道:“负伤致残的多是‘王位’争夺失败者,这几年‘猴王’都换了几个了!”
猕猴生性比较胆小,怕生,通常会与人类保持安全距离。
但在面对龚清兵时,它们显然没啥“防范心理”,见他走近也照旧“大快朵颐”。
“它们自然是熟悉我的,船一来、哨一响,再加上这身工作服,不会拿我当‘外人’。”龚清兵说。
小三峡猕猴已有大约5000只,成为游客眼中的“明星”
“游客们喜欢这些猴子得很。”龚清兵说,到小三峡的游客只要听导游说“猴子来了”,十有八九会急急忙忙掏出手机,准备拍照。
猕猴能成为小三峡旅游当之无愧的“明星”,与投喂点设置不无关系。
在保证不惊扰猴群的前提下,几个投放点都尽可能选在江边较开阔的地方,这样可以让游客近距离一睹猕猴“真容”。
江水碧如翡翠,两岸草木葱茏。“小三峡现在漂亮多了,江面非常干净,山上植被越来越茂盛,猴子也越来越多,这就是新闻里常说的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吧。”龚清兵感叹。
监测数据显示,小三峡的猕猴目前已有大约5000只。
结束采访离开之际,聆听此起彼伏的猕猴叫声在山林间响起,记者又想起了那句诗——“两岸猿声啼不住,轻舟已过万重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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